王一博实在难以确信:一个毫不起眼的“蛋炒火腿肠”竟让他在职业生涯进程中获得了第一次柳暗花明的惊天逆转。
说起现在的大学生,一出生下来就拥有了比较好的物质、生活条件,巨量的信息和娱乐方式让人沉迷,各种外卖餐馆琳琅满目,物流快递川流不息,还说什么让“一个大学生”“学做饭”呢?做饭就是一个厨子的活儿啊,厨子不是下九流吗?你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了,老妈还让你学做饭,是不是她想创造一个未来偷懒的备胎呢⛄,这里你实在是应该鄙视她一次。。。
曾经有一个词汇,现在的大学生是万万不敢奢望和妄想了,那就是“天之骄子”。现在有哪一个大学生还有自信敢说自己是天之骄子呢?可是王一博就是一个天之骄子,不仅如此,和他同时代的人的大学生,每一个人都被认为是天之骄子。
1
“学会武艺不压身,学会抬轿压瘪孙。”
王一博是幸运的,也是不幸的。说他不幸,原因是因为他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内地的一个偏僻的小乡村,家庭姊妹众多,共有十个人,整天过着吃不饱,穿不暖的日子,饥饿感伴随着他的整个童年岁月。王一博家庭成分是地主,在特殊年代比较重视政治面貌的日子,这是一个天大的难堪,相当于是一个二类公民,在升学,就业甚至成家立业的上面都会遇到巨大的困难。说他是幸运的,原因是与哥哥姐姐们相比,这些50后60后一代人吃了几代人的苦,而王一博刚刚进入小学不久,就迎来了改革开放社会变革的巨大洪流,为他的发展提供了一切外在的可能。
童年中王一博最兴奋的日子有两个,一个是他的生日,在这一天妈妈可以给她煮一个鸡蛋来吃,但是在吃之前必须要把煮鸡蛋作为玩具,拿着玩半天才能够开始吃,即使吃也还要把蛋清蛋白分开,一片一片慢慢的掰成小块,排队磊起来,一点一点的用牙咂莫着吃,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增加一些仪式感,以尽量延长这愉悦享受的时光。所以吃一个鸡蛋可以高兴好多天的。另一个高兴的日子就是过年了,在这一天是有可能可以吃肉啃骨头的。
童年中王一博最执着的事情也有两个,一个是看妈妈做饭,一个是他自己试着做饭。看妈妈做饭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得已的事情。作为一个十多人的大家庭,妈妈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家人做饭,年轻的时候他还去地里边做一些农活,然后回家再做饭,等到中年以后。家里做饭的任务量太大了,所以就变成她的全职工作了。那时候王一博的年龄还比较小,妈妈一边做饭一边带着王一博,所以他全部可能的娱乐活动,也就是看妈妈做饭。王一博认为妈妈做饭最具有技术含量的就是和面擀面条。那时候还没有普及压面条机器,全部做面条都是需要手工来加工。从一大盆面粉开始,加水、搅拌、揉搓,然后再开始用一条1m多长的擀面杖手工擀面条全过程,王一博看起来就像是一首生活的诗。和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样,那时候的面称作“三和面”或者“杂面”,就是用小麦,玉米还有豆类等混合做成的面。含蛋白质的小麦,比较金贵,只有在迎接客人或者过年的时候才有得吃,在平时用量很少,占比不超过1/3。现在想起来,他的主要作用就是作为粘合剂,因为价格便宜、口感粗砺、难以下咽的玉米面豆面用的多了,面团几乎就没有粘性了,它是成不了面条的。因为人口多,在一个大案板上,妈妈需要分四、五次才能够擀好一家人够吃的手工面条,常常做完一顿饭就累的满头大汗,腰酸腿疼,是一个十足的重体力劳动。比较关键的环节是切面。妈妈一手拿刀,一手按着折叠好的面片,菜刀上下翻飞,一条条像细丝般的面条盘薄而出,像军衙列阵,层层叠叠上瑶台,简直让人看花了眼。每当这个时候,四、五岁大小的王一博都会兴奋的给妈妈说,“娘,你宽一点,宽一点,给我留宽一点儿”。
什么留宽一点?原来在那个时候吃面条也是有一个很特殊的饮食存在方式。每一家的粮食大部分不够吃,除了杂合面之外,普遍的做法都是“瓜菜代”。譬如,所谓的的面条,不是现在人们想象的打卤面、担担面、热干面之类的吃法,除了关键的卤水浇头之外,面条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要是这样,那该多浪费多少粮食啊。所以,要吃面条,先是烧一大锅汤,没有任何油水,然后把一小部分面条放进去煮,同时和面条煮的更多的是一些野菜、干菜,例如榆树叶、南瓜叶、红薯叶、茅草根等等,一锅之中的有效食物几乎有一多半都是这些所谓的“蔬菜”来撑着。没有饿过肚皮,不知道锅是铁打的80后,90后孩子们该出来激动了,“,哎呀!哎呀!这些红薯叶、南瓜叶多好的蔬菜呀,很好吃呀!”他们不知道,如果让他们断绝鸡鸭鱼肉,断绝任何油水,天天这样子好吃的“蔬菜”,两三天就管让他们的嘴巴饿出来个鸟 来。所以,他们的兴奋仅仅是“杨柳榆荚无才思,惟解漫天作雪飞”罢了。所以这样一锅的面条中的“面条”,就是条条金丝银线,最具有价值含量的食物,每一个人都想多拥有这样的食物,所以在盛饭的时候尽量都想多捞一些面条在自己的碗里边。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,求得均衡,所以妈妈要把面条擀的很薄,切的很细很细,这样子才能够实现更广阔的平衡,不至于一个人一勺子下去把全家的面条都捞到自己的碗里面。同样的道理也好理解,用相同的面粉量,如果面擀的更薄,切的更细,这样子加工出来的面条,两碗会变成三碗。所以满含人生智慧慧的老娘教导王一博,擀面的追求是要“面多擀一圈儿,就多待一客儿”,这个就相当于变相节约粮食了嘛。这个和当今人们追求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的主旨,差的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还仅仅四五岁、不具有人生智慧的王一博,几乎从生物本能出发,知道什么是最有价值含量的食物,所以他要求老娘给他“宽一点,宽一点”,单独给他开个小灶。可是,那时候的农村并没有娇生惯养之说,十多个孩子,每一家的娃儿都是像鸡、鸭娃儿一样自然成长,不像现在的孩子,捧到手里怕摔了,含到嘴里边怕了,吃穿玩乐,各种用度都是全面满足的。家里的粮食本来不多,主要首先应该满足在田里干重体力劳动的大人们来食用,妇女,小孩不需要出重体力劳动是要在位置上往后排一排的。
但是一个母亲柔软的内心又怎么能够拒绝孩子发自本能的呼唤?所以总有那么几次,老娘上下翻飞的切面刀,会不由得放慢了速度,加大了距离,切出几条宽宽的“面条”。
“乖宝,今天很听话,娘给你留五条。”
一下子有五条半尺多长一指宽的面条!家里做活的人还没有下田,趁这个时候老娘会在锅里边提前用热水把五根面条给煮一下,然后码在一个浅碟子里边。倒上一点酱油,用一根筷子在小麻油瓶里边蘸一下,依靠吸附作用吸附一滴麻油,滴在盘子里,加点水,搅和一下。
“乖宝儿,有五根面条。你先慢慢的玩,够了之后再用指头慢慢捏着吃。”盘子放在案板上,王一博趴在旁边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。玩够了就可以吃这五根面条!
一个老母鸡本能的知道会教小鸡捉虫子。一个母亲也本能的知道教育孩子。尽管文盲妈妈没有上过学,一辈子也就认识人民币上的1、2、10这三个数字。但就这么点本事,也早就全部交给王一博了。
“娘,我会写1字了。”王一博两只小手抻着一条面条竖着摆在盘子里边。老娘满脸灿烂。
“娘,我会2字了。”王一博两只小手抻着一条面条弯弯曲曲的摆在盘子里边。老娘面若桃花。
“娘,我会10字了。”王一波两只小手撑着两条面条,在盘子里边摆了一个10字。老娘满是自豪。
“娘,3字怎么写?”文盲妈妈不会。
“娘,我要上学了,也上大学,我要吃100分。我们会有很多的面条。”
文盲妈妈的脸色由阴转晴,显示出了满怀希望的神情。
王一博黄口小儿哪里知道什么是上大学!但是,不过,上小学是知道的,他也马上要上小学了。村里边的小学就在隔壁村,距离有两公里多。但是临村里边去年有一个贫下中农推荐上了“大学”,主家高高兴兴的庆贺待了客,用的是不长一根“蔬菜”的纯面条!轰动了全大队四个村。
“咱这叫高兴!咱家孩儿去上大学了,三乡五里全公社就这一个。是文曲星下凡,天之骄子。纯面待客,不玩虚头!就弄一些芫荽麻油葱花汁,还是随由自己长自己添!不愿添就纯面!”
不是杂和面!这简直太TM的豪爽了,听说有拉车的客人,去一下子就斗了三大碗!回家喝了两碗水,两天没有再吃饭。所以在王一博的心目中,上大学就是等于放开吃面条。
“那怎么才能上大学呢?”王一博仰望小脸,满怀疑问的去问回家传播这条消息的大哥。
大哥比王一博大二十多岁。他对于这最后一个小弟弟意外到来充满了愤怒。认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是多余,纯粹就是为了受罪而来的。一个地主家庭,哪里是你的出路?糊涂的老娘啊,你们生生生,一直生,十个孩子,你一年仅仅连给孩子们做鞋的功夫都做不出来,更不要说纺花织布做衣服鞋袜了。
为此他和老娘有三个多月没有搭一句话。一段时间他坚持要把弟弟送给别人,并且请托人找好了人家。据说是城市里边一个不孕不育老工人的家庭。双方都已经谈妥交好,人家给了一台缝纫机,还有一辆自行车,还给了100块钱。这个简直就是现在的宝马奔驰加十万富翁了。把王一博抱养走了一个月,老娘思前想后,心头肉还是舍不得。只好拉下了脸,让中间人又去抱了回来,退回了宝马奔驰和富翁,惹得人家好不高兴。大哥当然更不高兴。
“贫下中农才能上。”被称作地主崽子,正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大哥满脸忧郁。
“那我们就不能上大学了?就不能吃面啦?”王一博一脸失望。
“以后也许还能吧。但得吃100分才行。”极不自信的大哥不知道是在转移话题,还是意在安慰。
“吃100分就能上大学?”
“嗯,吃100分就能上大学吧。”
在王一博幼小的心灵里,这是对他最初的启蒙。
“娘,100分怎么写?我要写100分。”
文盲老娘不知道100分怎么写,可是她知道,100块钱,就是10张10块钱组成的,她刚刚经历了这笔财富过往的烟云,还是有深刻的记忆留存。
“100分就是十个10分摞在一起。”
“可我没有这么多面条。我只剩2根了”。王一博满怀失望。文盲妈妈又满脸沧桑无以应。
“以后我们会有的。”
“娘,我可以吃了面条吗?”玩够了的王一博看着面条眼睛熠熠发光。
“可以吃了。”老娘道。
王一博两只小手指捏着一根面条高高举起,让面条的尾部从上到下慢慢垂入自己张开的小嘴巴内,满怀幸福的神情,一下子吞下了一根。
“娘,我可以再吃一根了吗?”
“可以吃吧。”
“娘,这一次我要从中间开始吃。”
王一博两只小手,四只手指,像扯着一根绳子,把一根面条横着绷起,然后用张开的小嘴巴,对准绷直的面条中间,一下子用力咬住猛吸,吸溜溜把面条又吞下了一根。
“娘,这一下子我要学小鱼吃。”
王一博撅着嘴,学着小鱼的样子,嘬嘴伸向盘子旁边,对的那个2的尾巴,一下子嘬了进去。
“娘,我就剩两根了。我要再玩一会儿再吃。我还会再写一个2。再写一个10。”王一博很自信的给妈妈说。
“就剩两根了,你怎么写?”文盲妈妈在这一方面是比较迟钝的。
“娘,你来看看,我用嘴来写。”王一博快速的一下子拔一根面条,用嘴搓起快速的吸到嘴里边,用牙轻轻的在中间一咬,斩断了这个面条。然后慢慢的把两半截面条慢慢吐出,在盘子里面一个绕成了一个圈儿,一个放成了一根棍,组成了一个10。
“乖宝,你太聪明了,你太聪明了。”文盲妈妈,这下子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,艳若桃花的脸更加红润了。
王一博也满怀豪情,很自得的看着自己的作品。这下次他自己忽生后悔:如果刚才没有把那三条吃下肚子,如果全部这样子截断,是不是就可以会写100了呢?他又感觉很懊悔。看着满脸懊悔的孩子,文盲妈妈的心里轻轻的有一丝隐痛。只好安慰孩子说,“乖宝儿,快吃了吧,明天我们可以再做。”
是啊,如果明天我们再做,我自己就把面切成更多的条数不就可以会写100了吗?王一博的心思已经走向了明天。对妈妈反复提醒他“快吃了吧”也没有注意,只是在呆呆的发愣。不留神在他脚边,个子快到他肚子高的一只大老母鸡正在四周逡巡,这时候看到案板上有两根面条,不由分说伸脖子冲上去,就把一条啄了下来,一下两下就吞到了肚内。正在发愣的王一博看自己的战利品,被老母鸡给俘虏了一根去,一下子慌了神儿,连忙把剩下的一条纳入腹中。文盲妈妈顺腿给了老母鸡一脚,“扑棱棱”老母鸡落荒而逃。
第二天,又是一个做饭的“面条日”。
“娘,我也要来学做饭。”王一博一本正经的杨着脸对着文盲妈妈说。文盲妈妈满脸差异,一个五岁的孩子做什么饭?就是陪你说一说玩笑而已,难道你可真的当真了吗?
“娘,我也要来学做饭。我要做100分。”稚嫩幼小的脸上显示的是他那个年龄不具备的成熟和淡定。好似经过深思熟虑、认真思考做出的决定一样。
“好吧,好吧,你也跟着娘来学做饭。”
文盲妈妈出生一个家境殷实的家庭。共有七个哥哥,对于这个幺妹疼爱有加的,在一个受宠的环境中长大的女孩,他显然是缺乏很多生活的磨练,当然也不具备很多生活的当然技能。因为父亲是一个老私塾先生,童蒙坐馆一辈子,也算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家庭。不过私塾老先生一辈子恪守古训,秉承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教导”,没有让这个最小的女儿识文断字,读书进学,活生生是一个读书秀才家里出来的瞪眼瞎。不过,一辈子这个文盲妈妈好似对此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忌恨。不能说这是认命,也算是她对这个事情认识的水平。好在私塾老先生做了一件好事儿,在他坐馆的过程中,发现有个他的学生家是邻村的一个土财主,家境还比较殷实,为人和善,家有三套大牲口,相当于现在的三部豪车了,务农为本,大号就叫“王务本”。孩子不很聪明,但是还比较老实,女儿正好比他大三岁。“女大三,抱金砖”,正是天造地设,婚姻好合的条件,就动了心思,托媒人说和。经过三媒六证,吹吹打打,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这个土财主家孩子。
私塾先生的眼光还不错。小夫妻恩恩爱爱,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。虽然经过抗日、内战兵荒马乱及建国后土改形形色色的运动风波,两个人还是经受住了考验。1954共和国第一部法律——《婚姻法》颁布,是中国数千年来的开天辟地的大事儿,也是妇女解放的一个大事儿。任何受压迫的妇女都可以说翻身得解放。据文盲妈妈后来多次给孩子们言说,你们老爹一辈子就是个老实蛋。他本事不大,但是对我还比较好,一辈子连一句重话都没有给我说过,脸也没有红过一次,更不要说动过我一指头。相比旧社会那么多两口子捶捶打打,整天打打闹闹,我一辈子知足了。如果是他敢动我一指头,54年我去村公所,只要一句话说“我不跟他了,我要离婚,马上我就离婚了”。后来知道,在这个时候大哥都已经已经懂事了。面对土改后地主崽子的帽子,面对着地主家庭的沉重政治压力,不断的私下里边鼓动老娘和老爹离婚,要再找一家成分好的家庭来过,但是老娘始终没有动过这个信念。自始至终和这个“老实蛋”厮守一辈子。王一博是他们的第十个孩子,也是老私塾先生推算吉凶占卜八卦起的第十个名字。“天一生水”,孩子五行缺水,所以就叫一博,也就是要努力奋斗的意思。
文盲妈妈唯一感到遗憾的是,在她做闺女的时候,上有私塾老先生两口溺爱相加,下有七个彪形大汉哥哥内外活计一概包办,使得四十顷地一棵苗的文盲妈妈一直都是衣食无忧、四平八稳,没有经过些许日常生活的磨练,所以连基本的做饭技能水平也不达标。那时候,此处地面标志性的做饭技能有两个,第一个就是擀面条,土话叫做“擀汤”;另外一个就是发面蒸馒头。常常有新嫁入婆家的新家娘,卖弄似把自己蒸的馒头摆到院子中庭席面上,让村里来来往往的妇女顺路参观,以展示她的手艺;也有几个特意来的近门客人,要吃一顿面条看看新媳妇的手工。
如果有了这两个好技能,那么新媳妇在家就有了站稳脚跟的根本。正如新嫁娘所述,三日入厨下,洗手做羹汤,未谙姑食性,先遣小姑尝。这算是入职新媳妇的第一道职业技能测评。许多新媳妇在令人作难的处境中找到了应对的办法,顺利通过了考核,当稳了媳妇;也有的出了一系列糗事,或成为一生话柄,或造成心理阴影。
很可惜,在这两方面,文盲妈妈都没有及格,首先是做面条做的又厚又硬,虽然时间是在抗战时期以前,土财主家里正是日子红火不需要特别节约,但是又厚又硬的面条即不好吃,又不经济,所以当时就被点评耻笑了一番。蒸馒头的效果更不好。首先她不知道蒸馒头的首道工序发面量具体需要多少,没有类似经验,就弄了一大盆面放进去,结果酵母菌发开大为膨胀了,溢出了半锅到外面,无奈她只好偷偷的把多余的发面埋到了隔壁马厩里。过了一个多月,土财主家里当季翻地备耕了,要把马厩里面讴烂的马粪挖出来拉到地里去施肥,结果一下子挖出了还没有彻底腐烂的面团。露馅的这个糗事几十年后还被村里面嘻嘻哈哈传为笑谈,不时的拿出来调侃一番。文盲妈妈一辈子在这个上面都是挺没有面子的。
土财主家境殷实,先后娶了四房媳妇。老大早逝,老二老三秉性温和、包容有加。但是第四方媳妇和文盲妈妈年纪相若,所生孩子年龄差距不大,但辈分所关,不免一系列不睦。初到婆婆家,面对的是三个婆婆,对于文盲妈妈是一个明显挑战。私塾老先生性情也比较温和,在那个年代偏僻农村还都是比较重视缠足,但是文盲妈妈说缠足比较疼,她不愿意缠,“不缠就不缠吧”。所以文盲妈妈的脚属于“大小足”,刚刚缠到一点足骨畸形,没有多大的损害,所以在解放后日常生产生活应该是比较幸福的一件事情。现在,五岁的孩子竟然明确给他提出也跟着她学做饭。她感到很诧异,觉得男孩子学会做饭,就再也不会忍受像她曾经忍受过的那些无奈和嘲讽了。
“乖宝,你来跟妈妈学做饭。先学和面,再学“擀汤。记住:学会武艺不压身,学会抬轿压瘪孙。”
文盲妈妈教给王一博的,除了1、2、10三个字之外,又多了一份技能。(未完,催更上新)
2(剧透)
“众人寻他千百度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”
3(剧透)
“一桥通架南北,天堑变通途。”
4(剧透)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