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语有云唯有酒与美食不可辜负!哈哈,中华民族是一个诗酒民族,古时雅士们“流觞曲水”的故事家喻户晓。《世本八种》中说:“仪狄始作,酒醪,变五味,杜康作秣酒。”
最初汉字产生的意义是为了实用。东汉时期,人们自觉追求汉字艺术意识开始萌芽,在魏晋时期开始真正进入书法创作阶段。从此,书法的审美功能超过实用功能,一些文人雅士为了追求书法美,开始借酒助兴、宣泄情感,激发创作灵感,留下了一桩桩书坛的千古佳话和一件件书法的千古佳作。
王羲之
《兰亭序》作为天下第一行书,早已被世人所公认,这件一千多年来让上至皇帝,下至平民百姓顶礼膜拜的绝世佳作,就是王羲之在醉酒状态下写就的。东晋永和九年,王羲之与好友谢安、孙统、孙绰、王蕴等四十一人聚于绍兴兰亭。流觞曲水,吟诗作赋,举杯畅饮,其乐融融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王羲之乘着酒兴信手为诗集作序,此序写成,众名士都拍案叫绝。
据说王羲之在酒醒之后也大吃一惊,感叹自己竟有如此神来之笔,事后他又多次书写《兰亭序》,最终“更书数十本,终不能及之”,再也没有达到醉酒时的艺术境界。酒作用于王羲之,使他成为千古书圣,而书圣的榜样示范作用,更使历代书法家寄情于琼浆玉液,开怀畅饮,直抒性灵,激昂腾奋,笔走龙蛇,翰逸神飞。
张旭以草书著名,与李白诗歌,裴旻剑舞,称为“三绝”,诗亦别具一格,以七绝见长,与李白、贺知章等人共列饮中八仙之一。关于他的野史逸闻不少,据唐李肇《国史补》记载,张旭每次饮酒醉时就草书,挥笔大叫。将头浸入墨汁中用头书写,世上人称他为“张颠”,酒醒后看见自己用头写的字,认为它神异而不可重新得到。唐代诗人李颀《赠张旭》描其态:“张公性嗜酒,豁达无所营。皓首穷草隶,时称大草圣。露顶据胡床,长叫三五声。兴来洒素壁,挥笔如流星。瞪目视霄汉,不知醉与醒。”其醉后作书之态确实可掬可嘉。在他曾任县尉的常熟,旧时城内建有“草圣祠”,祠内有一副楹联:“书道入神明,落纸云烟,今古竞传八法;酒狂称草圣,满堂风雨,岁时宜奠三杯。”上联讲书,下联讲酒,书法与酒从来就没有从张旭身边离开。
怀素的书法与张旭齐名,喝酒也是不相上下。据传,怀素曾一日九醉,时人常呼之为醉僧。他曾在寺内粉壁长廊数十间,每因酒后小豁胸中之气,便提笔急书于粉墙之上,其势若惊蛇走虺,骤雨狂风;满壁纵横,又恰似千军万马驰骋沙场。古往今来的诗人墨客,对怀素草书的成就,赞不绝口,对其酒后挥毫也是津津乐道。
唐代诗人许瑶诗评怀素云:“醉来信手两三行,醒后却书书不得。”这些诗生动地刻画了怀素在似醉非醉、狂放不羁状态下,创作狂草的形象,因为酒的激发,才有《自叙帖》《苦笋贴》《食鱼帖》等名作传世,也使他成为书法史上领一代风骚的草书大家。
位居书法宋四家之首的苏轼,喜欢饮酒,尤喜于见客举杯。他在晚年所写的《书东臬子传后》中有一段自叙:“予饮酒终日,不过五合,天下之不能饮,无在予下者,然喜人饮酒,见客举杯徐引,则余胸中为之浩浩焉,落落焉。”这是很有趣的自白,他的酒量不大,但却善于玩味酒的意趣。苏轼的许多诗作、书作名篇,都是酒后之作。
赵孟頫是元代大书法家,其书法圆转遒丽,世称“赵体”。当时向其求字的人很多,他专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文章、词句,录写后相赠,其中写得最多的是竹林七贤之一刘伶的《酒德颂》,足见赵孟頫也是一个爱酒之人。经典作品《太湖石赞》是赵孟頫与好友相聚,一时酒酣的乘兴之作。纸质莹润光滑,信手写来,“神融笔畅”,滂沛悦然。风格上多得颜(真卿)、米(芾)二家笔意。这在赵氏的书作中是极少见的。